第157章 老朋友-《来时绻绻,别后厌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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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噢,好、好的。”戴待尴尬地应着,背贴着墙,闪进房间里,脑海中自发浮现出方才看到的画面,禁不住蹙了蹙眉——好像……他的人鱼线上除了那撮性感的肚脐毛,似乎还有什么东西?

    “站着干什么?不是说要找手机打电话吗?”沙哑的声音再度贴在她的后脑勺传出,戴待再度惊吓,下意识地后退一步,期期艾艾道:“嗯……找、找手机……”

    大抵是她的表情过于丰富,段禹曾勾唇笑了笑,只是未及他的笑完全展开,他骤然剧烈地咳嗽,咳得似乎心肝脾肺肾都要抖出来。

    “你还好吗?”戴待面露担忧地询问,段禹曾摆摆手似乎想说话,话没说出口,人倒是站得不太稳,一手捂嘴,一手按上旁侧的沙发。

    戴待急忙扶住他,恰好握住他的手掌,才发现他身上烫得像火球,“你发烧了?!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段禹曾总算从咳嗽里找回自己的声音,却是不以为意道:“我自己吃过药了,没关系。走吧,我先送你回去。”

    戴待拉住了他:“你这样我哪里敢让你送,不得出人命?你还是好好休息别出门了。”

    段禹曾笑笑:“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?”

    “医生还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?”戴待忿忿反驳,摸了摸他的额头,蹙眉质问:“你究竟在外面淋了多久的雨?”

    回答她的是段禹曾新一轮剧烈的咳嗽。

    戴待正准备给他倒杯水,他的咳嗽骤然中断,整个人却是骤然朝她倒过来。猝不及防下,她踉跄着身形险些摔到,所幸及时扶住沙发,才撑住了压在她身上的段禹曾,而他热烫的体温更加清晰地传递过来。

    “禹曾!”戴待脸色微变,连忙高声叫唤:“冯叔!”

    *

    段禹曾烧得有点厉害。因为他说他吃过药,戴待不清楚他吃的是什么药,是以不敢再给他吃,只让冯叔先用酒精给他做物理降温,打算过几个小时再给他喂退烧药。

    忙活完第一通,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。段禹曾出了一身的汗,冯叔在给他换衣服,戴待趁着这个时候走到回廊上打电话。

    之前从包里掏出手机时,手机俨然没电自动关机。偌大的宅子里竟是真像是与世隔绝,没有电脑没有电话,一切能与外界联系的设备都没有,更遑论充电器这种东西。

    段禹曾昏睡着,她也找不到他的手机。所幸她包里的充电宝还剩些电,勉强能够撑一小段时间。

    一开机,无数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提醒涌进来,戴待根本不敢看,胆战心惊地拨通顾质的号码。

    他显然一直守着手机,才响了一下就被接起,嗓音紧绷的质问立马传来:“你在哪里?”

    “我没事,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。有点事耽搁了,然后手机没电,来不及给你打电话。”

    “我问你在哪里?!”

    顾质重复着问,音量拔高了好几分,她的手一抖,差点将手机摔到地上,“我和段禹曾在一块。”

    因为耳朵紧贴着听筒,话落的同时,当即感觉到那边顾质的气息有变,她急忙抢在他开口前继续道:“我是在和他谈我们俩的事。”

    顾质沉默了两秒,问:“谈妥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谈妥了就回来。”顾质语声清冷而不容置否,“在哪里,我去接你?”

    他应该是去她和苗条的公寓找过她,知道她不在那里,否则不会一直问她在哪里。可是,她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现在在哪里。望着窗外漆黑的夜、急骤的雨和微弱的路灯,戴待抿抿唇:“等天亮了雨停了我就回。”

    “戴等等。”他唤了她一句,没再说其他话,但口吻蕴着恼怒,饱含的意思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“不是只有我和他两个人,你放心。他淋了雨,发着烧,等他稍微好点我就走。”感觉顾质又要说话,戴待轻叹一口气,“阿质,他是我的救命恩人。我说了,我已经和他谈好了。”

    刚说完,手机就发出快要没电的提醒,戴待轻轻蹙起眉头:“我的手机快没电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的,天亮了就回。”顾质依旧不悦,但显然已经妥协,语气有点孩子气,戴待禁不住翘了翘唇角:“是,天亮就回。不过你不能揪我的字眼,总不能一露鱼肚白就要我出现在你面前吧?”

    顾质没有反驳,沉声道:“我等你回去一起送小顾易去康复中心上课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等到她的应承,顾质掐断电话,看着外面的月朗星稀,神色沉凝,身后在这时传来王牌的声音:“怎样?人没事吧?我就说不会有事,哪里动不动就遭人绑架,你也太杞人忧天了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,上一次是因为已经确定戴待出事,所以才能启动局里的定位系统。这是有条件的,不是没事给你闹着玩的,要追踪,你不如自己给她的手机里安装跟踪器不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听着王牌的话还没有要说完的意思,项阳立马扯开话题阻止:“好了大牌儿,辛苦你来这趟,夜深了,就不要回去了,走,上我楼上睡去!”

    王牌打了个呵欠,疲倦从沙发上坐起:“不用了,我还是回自己家。”

    顾质转回头问:“现在附近哪些地方在下雨?”

    项阳愣怔地和王牌对视一眼: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*

    房间里,冯叔已经给段禹曾换好衣服。

    不知是段禹曾自己吃的药终于发挥药效,还是酒精降温起了效果,他的脸色好看了不少。见冯叔守在床边,戴待干脆下楼,打算给段禹曾煮点粥。

    厨房就在餐厅的隔壁,大得惊人,虽然收拾得十分干净,不过炊具都是老款式,而且看起来貌似很久没有人开火,庆幸的是有煤气,而不是原始的灶火,否则她真的要吐血了。

    厨房内部单独隔出一个内间专门存放食材,冰箱里新鲜的瓜果蔬菜都有,戴待挑了胡萝卜和生姜,却找不到米放在哪里,四处翻看了半天,终于将视线落在了角落里硕大的陶瓷桶上。

    走过去掀开盖,果然看到桶底剩着些白花花的大米,戴待不禁有些无语。

    其实进来的第一眼她就发现它了,本还奇怪着干嘛在厨房里放个装饰用的瓷器,现在看来,不是装饰品,而是米桶。也对,如果说整座宅子传承的就是民国的设计,那么用陶瓷桶装米便不违和了。

    既然能够住在这里,段禹曾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?

    好奇心被十足地吊了起来,戴待一边想着或许等段禹曾醒来能探探口风,一边准备将陶瓷桶里的米袋扯出来,横刺里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来阻止了她。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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