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思你成疾,药石无医-《来时绻绻,别后厌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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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顾质但笑不语,用毛巾将她洗好的头发包住,准备拉她起来。

    戴待懒懒地不肯起:“身上还疼着,动不了。”

    顾质轻笑,一手伸到她的膝窝处,一手绕过她的背,将她横抱而起,“就你最能折腾!”

    戴待这才心满意足地挂住他的脖子,鼻间哼哼了两句,对这句疑似抱怨的话不予评论。

    既然做了,全套服务自是要齐备。于是洗完了头,顾质开始给她吹头发。

    他的动作熟稔而温柔,伺候得戴待舒服地眯起眼睛困顿不堪,迷迷糊糊中,脑袋一时没撑住,猛地栽了一下,当即扯到头皮,还是顾质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,才不至于疼到肉里,但也是皱了五官拧了眉。

    见状,顾质快速地将床上的翻倒的饭菜收拾走,整好床单被褥,让她继续休息,而他兀自进去浴室,收拾他身上沾到的狼藉。

    等他再出来时,戴待趴在床上,眉头轻轻地蹙着,似乎又睡过去了。

    想起她自醒来之后就一直在抱怨浑身疼不愿动,顾质心底有点愧疚。

    “还是不舒坦?”他坐到床边伏下身子,拿下巴的胡渣去蹭她的脸,温声问。

    戴待闭着眼,将脸转到另一边避开他的蹂躏,鼻间哼哼了两声算是作为回答。

    “要不,我给你按摩?”顾质提议的同时,脑中已经开始飞速地回想早年学过的那一套舒展筋骨的手法。

    有人主动要求伺候她,戴待自是图得乐意,再次哼哼了两声以表示同意。

    说干就干,顾质立即爬了上去,见她身上还套着和服浴衣,一本正经地提醒她:“衣服脱了吧,效果更好。”

    想着做spa也顶多只裹着浴巾让按摩师服务,戴待没觉得有什么不妥,便点了点头。估来杂扛。

    得到应允,顾质这才伸出手去,从她的肩上将她的衣服褪至腰间,带出一幅画卷缓缓在眼前展开。

    乌黑的长发微微散开,如拉开的卷帘一般垂落在如珠玉圆润的肩头。流畅的脊椎线自后颈顺滑而下,直抵被衣服隐约遮挡的尾骨,皮肤莹润细腻,原本的洁白无暇中,夹杂几处昨晚欢爱时不慎留下的印记。

    顾质的眸子不由深了两分,但很快敛起正常的神色,开始给她按摩。

    厚实的手掌顺着穴道在她的背上游走,或按或捏或揉或推,手劲随之一会儿重一会儿轻。来来回回几下,戴待便觉全身的酸痛得到了极大的缓解,仿佛能够听见身体里骨头渐渐展开的脆响声,身上也慢慢热了起来。

    舒服之下,她更是阖着眼昏昏欲睡。

    不想,就是在昏昏欲睡中,渐渐感觉他指尖游移方式有问题,后来竟是触上她的敏感部位。电流一窜,戴待身体一颤,哪里还睡得了,猛地翻身要避开他的手。

    她真是累得都糊涂了!怎么就相信他只会单纯地帮她按摩而已!

    果然,她才一翻身根本没来得及逃,他整个身子就罩下来压住她。

    “你----”

    “嘘----”

    顾质的食指竖于唇前示意她噤声。

    见他的眸子低垂着盯在她的脖子以下,戴待身上的和服浴衣就挂着一只手臂了,有穿和没穿一个样。

    他虽噤她声,她却依旧想骂人,然没等她开口,腹部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。

    正是他的手指在摩挲她生小顾易时留下的疤。

    戴待一僵,抓住他的手:“别碰那里。”

    顾质应声抬头,眼神有点深有点复杂。只是为来得及她探究,便见他忽地一笑:“好,不碰那里。那我碰……”

    “啊!”他的手指进去得突然,戴待的身子一缩,不由哀嚎着推他:“你别碰!你哪都不许碰!你快起开!我不要!我都要被你弄疼了!”

    顾质沉着声音引诱:“不会再弄疼你了,我保证。”

    “你当我还是十八岁的无知少女那么好骗吗!”戴待羞恼地瞪顾质,顾质仍旧不放手,把她固定着,竟是认真地回答:“没有骗你。”

    戴待哭笑不得,转而软着语气和他打商量:“昨晚明明才……现在大白天的,要不你忍一忍好不好?”

    “我真的不会再弄疼你。”顾质不由分说地堵住了她的嘴:“我忍了五年,一个晚上,怎么填补得完……”

    戴待做最后的挣扎:“可是外面春光盛浓春风荡漾,我还想着出去----”

    “嘘……春风十里,不如睡你……”

    *

    如何地死去又活来,到后来,戴待完全记不得了。

    她感觉自己睡得很沉,或许也是因此,再没有破碎的梦境干扰,睡得安稳。

    再度醒来,她竟是睡到了新的一天,充足的睡眠,令她总算恢复了大半的元气。

    沿着旋转楼梯走到上层,外面的天光大亮,阳光灿烂得扎眼。厨房里,顾质逆光的背影看起来精神抖擞。

    戴待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身后想吓他一下,谁知还没动作便被一拉一扯再一带,反落入了他的怀中。

    “起来了?”他的手掌搂着她的腰,把她抵在流理台边,微凉的薄唇在她额上印了印,虽然没有笑,可眼底的笑意满得都快溢出来了。

    锅里不知在炖着什么,散发出浓郁的香气,勾搭得戴待的肚子抗议得更加厉害。她的脸埋进他的颈间,几欲是将整个人的体重靠在他身上,懒懒地抱怨:“想吃东西了……”

    有点黏人,有点矫情,有点肉麻,连声音和口吻都变得颇有莺歌燕语的撒娇意味儿。

    但这样赖着他的她,好像回到以前一样,只让顾质心中觉得欢喜。他温暖的手掌在她背上一下一下地拍抚着:“嗯,你喂饱了我,作为补偿,我也会好好喂饱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还敢提!”戴待是真的气到了,张口就往他的下巴咬,并且力道结结实实,一点都不留情面。

    顾质仍是照旧不闪不避也不喊疼,仿佛被咬的不是他自己一般,反而开怀地笑了笑,笑声震动得他的胸腔发出共鸣。

    屋外就是在这个时候传来车轮驶过雪地的窸窣声。

    “应该是辛甘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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