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(三)-《星尘武者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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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下走势,与他无关。

    人生在世,开心就好,既然有人已经先一步拿下了大优势,那么何必要去在乎所谓虚名呢?

    裂土封王,也是在为皇帝办事,再者说了,当个寓公,难道不开心,不舒服吗?

    有的时候,反过来想一想,也是极好的,同样作为仁氏一族的族人,哥哥仁天,死在了自己养的义子手中,而弟弟仁山,虽然没有了武灵,失去了作为能力者的资格,最起码,他还活着。

    俗话说,好死不如赖活着。

    从这个方面来看,仁山肯定是要强于他哥哥仁天的,当然,有些人,可不是这样认为的。

    “老五,你说的没错,得道者多助,失道者寡助,这本就是自然之理,风安对我们这些败军之将,都能够给予包容,部下与之开玩笑,耍脾气,甚至是红着脸骂他,风安都可以一笑置之,这等胸怀,是我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高度啊,他一定能够得天下,只是时间问题而已。”

    在仁山和项公交流这些比较敏感的话题的时候,一个耳朵非常灵,而且说话也有点阴阳怪气的,放慢了速度,故意拖到了仁山和项公那一列,紧接着,他与项公同速同行,挑了挑眉毛,说道。

    “仁山先生,你好歹也曾经是东楚皇,是吴越大地的主宰,怎么班师回朝,大家都去找风安叙旧,却无人来找你谈心?”

    “不会吧,不会吧,该不会吴越的老百姓们,都比较喜欢风安吧?”

    “不会吧,不会吧,该不会我说的这些假设,都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吧?”

    司马龙开始说一些非常不着边际的话,不过,风安虽然听到了,却并没有去阻止,恰恰相反,他就是要享受这种感觉。

    有些难听的话,一说出来就会撕破脸,他可不希望,在这种公共场合,破坏自己那高大伟岸的形象,加上老百姓们,其实对于仁山,包括他的派系团体,都有着非常强烈恶意,说句难听的话叫做。

    “我巴不得仁山这条老狗,早点羞愧而死!”

    “还有他的狗腿子们,也早点死!”

    司马龙的话,并没有激怒仁山,却实打实的伤害到了他,作为一个心气高傲的男人,对于这次失败,他虽然虚心承认了自己的不足,可是这并不意味着,一个外人,可以对他说三道四。

    而且,这些话,对于项公的情绪,可以说是引起了巨大的刺激。

    男人,是一种非常容易被负面情绪所掌握的生物,虽然大多数情况下,都可以保持理性,可是一旦失去理性,那么其意气用事的程度,甚至会远超女性。

    所谓感性和理性,无非就是用,是否被情绪所掌控为基础标准的,很显然,脾气越是火爆的人,就越是容易失去理智,沦为情绪的奴隶。

    “司马龙,这里有你什么事啊?”

    “魔化我大哥的,是公孙绍,打败我们的,也是公孙绍,再怎么说,也轮不到你在这里耀武扬威吧?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没有记错,杀公孙绍的,是你大哥风安,不是你这个小瘪三吧?”

    “我真不知道为什么,一个跟在后面躺着就能赢的人,还要拿话题出来嘲讽我们?”

    项公这一次可没有破口大骂,按照平日里的习惯,他应该直接发火的,然而现在,他却选择了隐忍。

    事实会证明,他的动口不动手,是正确的选择,而且,极其理智,因为接下来,会有一个改变这场闹剧的关键人物出现。

    “龙弟,多年未见,你已经是正当少年时了,风安击败公孙绍的事,真的是太给我们几大家族长脸了,确实是厉害!”

    “老项,这次,你们可吃了大苦头啊。”

    说话的人,是司马隼。

    看过前文的读者都知道,这个司马隼,是一个被陨石能量影响,发生变异的异能者。

    除了拥有一点点雷电异能的基因以外,他的异能基因链,大部分都被改变成了空间系。

    空间传送能力,是一种看起来很厉害,实则有着非常多限制的能力,正因如此,这个能力变成了鸡肋,或者说是后方补给的辅助技能。

    自从吴越被仁山吞并之后,司马隼就一直留在吴越,在两地之间徘徊,虽然有些可惜,但是当初陪伴他一起走南闯北的小毛驴子,已经死了。

    这很可惜,却也是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生老病死,是自然规律,有生必有死,任凭谁来,都无法逃避。

    “隼哥?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已经失踪了好多年了吗?”

    “搞了半天,你是在吴越安家立户了吗?”

    司马龙眼前一亮,作为堂弟,在他的童年记忆里,堂哥司马隼出现的次数并不多,两个人只能说是见过几次面,并不算熟悉。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,当时的司马龙,还是一个小男童,司马隼,却已经是少年时期了,两个人之间,相差了有小十岁。

    等到司马龙十二岁那年,九州纷乱,各地开始了长达三年的大混战,就算是吴越,也曾经出现过内部的小规模的战争。

    经过几个月的逃荒,生性比较懒散悠闲的司马隼,误打误撞的,来到了吴越,在这个由仁家兄弟所支配的地带,司马一族的人,对于这种环境,本该是有着非常不错的适用性的,仔细想来,当时的吴越,满足了很多条件。

    其一,有一把手。

    吴城归仁天所有。

    越城表面上,还是在城主的名下,实际掌权者,却早就已经是仁山了。

    其二,有完整的经济体系。

    说起经济体系,可能越城差了那么一点点。

    但是吴城,绝对非常繁盛,只是可惜,他所积累的那些资源,都当成是交易品,换取了其他势力不来攻打,其中,更是包括了自己弟弟所统治的越城。

    其三,有世家贵族,协同庙堂一派的情况。

    张家和驰家的代表人物。

    张度和弛度,这两个糟老头子,分别有着自己的协同手段。

    前者是凭借自己的实力,然后收个学生徐德,让自己处于一种,看起来就非常清高,但是事实情况,却恰恰相反。

    看过前文的读者都知道,表面上是个权臣的弛度,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选择了与自己的主子,同死。

    那个所谓的白衣老仙人,在自己的主子死后,第一时间,选择了做一次聪明人。

    识时务者为俊杰。

    有着这三个条件,司马一族的基因里,蕴藏着的墙头草特性,岂不是能够直接驻扎于此,然后创立一个分家。

    当然,说是这样说,司马隼,可没有这方面的想法,就算能力可以做到,他也不会去做的,天生闲赋的命,改不了。

    “安家立户,这种事,对于愚兄而言,那可真笑话。”

    “有一年,我也想过找媒婆相亲,心里觉着,屋子里面没有女人照顾,似乎有点不对劲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接连找了几个,别人都说我那头老驴子,看起来就来气,非要我从他和驴子中间二选一。”

    “愚兄可不是那种,不知变通的蠢驴,我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老驴子的事呢?”

    “所以,愚兄毅然决然的,把相亲的姑娘给踹了。”

    司马隼这样说着,眼泪就已经是湿润了眼眶,很显然,他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。

    “那你的那头老驴子,现在去哪了?”

    司马龙看着司马隼胯下的一批黄骠马,心里顿生疑惑,本来他还没有那么在意,听司马隼这样一说,可让他产生了非常强烈的好奇心。

    “别提了,我也领回家一个老婆,可是他表面上,无所谓我的老驴子天天叫唤,实则为了等我放下防备,想要杀驴子!”

    “那个夜晚,我早早睡去了,头昏昏沉沉的,一夜到天亮,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。”

    “等到我早上醒来的时候,那个傻婆娘,已经把我的老驴子,熬成了一锅驴肉粥,还把驴皮熬成了阿胶!”

    “这个傻娘们!”

    司马隼叹了一口气,接下来的事,他可不愿意再说了。

    “隼兄,真不怪我说话难听,这个事,可是你弟弟先开始乱说话的,我本不愿意计较这些,谁知道他...”

    项公正准备抱怨一下,却被仁山给打断了。

    “算了,老五,败军之将不足言勇,我们既然输了,那就应该心服口服,人家能够饶过我们的性命,就已经不错了,不要让人家觉得,我们是一群输不起的窝囊废。”

    仁山的话,让在场众人都沉默了,原来,失败者,也可以输的很有尊严。

    输赢,是能力的事。

    可是如何看待输赢,却是品德的事。

    “哼,这个仁山,果然还是不简单啊,虽然他已经是个普通人了,可是心境,却还是远超常人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这个世界,不存在异能的话,单凭个人能力和魅力去吞并土地,逐鹿天下,或许他真的会技高一筹,也说不一定呢。”

    走在军队最前方的风安,用他那强大的精神力感知,一字不差的,偷听着身后众人的交流,很显然,司马龙已经非常完美的,完成了他交待的任务。

    如何测试出一个人的真实想法?

    用过分的话语和看起来就很刻意的语气,就足以让他感受到,什么叫做人间险恶。

    既然仁山一方,已经释出善意,那么最后一步,就是只剩下人性方面的试探了,风安也是一个凡人,难免会被情绪所左右。

    对于这件事,他笑不出来,或者说,没意义。

    稳操胜券的情况下,风安还是需要一个,百分之一的信任,只要司马龙能够为他探求到这一点信任,那么仁山等人,就可以慢慢处理了。

    至于戴宇要杀仁山,他丢出的一个赌约,仅仅只是为了体现自己的神机妙算和魅力超群罢了。

    原本说着,要为诸葛先生风光大葬,结果只是埋在了拱水桥的一处小山坡上,这个陵墓,简陋朴素,颇有当年,卧龙岗中,小茅屋的感觉。

    可惜,诸葛先生为了救下风安,献出了自己的生命,以命换命,现在看来,似乎并不是很值得。

    如果当初,诸葛先生没有用七星灯引魂续命,或许历史,会是另外一幅景象。

    可惜,历史没有如果,只有结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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