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章 像条灵活的蛇-《陛下难当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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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衣衫被扯下,猿背蜂腰,露出背上还未好全的脊杖伤,周朗将捣碎的止血草药递了过来,刘遏就顺手敷上,他按压着伤口附近以作止血,扯下周朗的里衣衣摆来牢牢包扎。
    “辛苦殿下了。”
    “无妨。”
    刘遏处理完伤口站起身,从打来的井水里洗了洗手,而周朗披上衣衫,转过身来。
    几日不见,他的眼中充了红血丝,下巴长起了胡渣,整个人都瘦削不少,他想伸手走近去,又想起先前的事情来,反而是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步,迟疑地低下头去。
    殿下怕他,恨他,他都知道。
    周朗最终俯身半跪下来,沉默不语。
    “背上的脊杖伤?”刘遏用长巾擦着手,始终淡漠看着。
    “承蒙殿下关心,已经好了大半。”
    “孤来是问你,”刘遏扬起头,摩挲着指间扳指,“迷情药之事,孤已经查明。这药不是你下的。”
    周朗身子一震。
    “既然如此,为何你又在进入帐中之后,对孤做出那样的事情?”刘遏抛出话来,似乎他骑了几里地的马专程赶来,只是单纯问上那么一句,“孤知道你向来不善言辞,没有长嘴,如今孤给你解释转圜的机会。”
    周朗倏然间抬起头来,望着这位从来高高在上的殿下。
    刘遏的这份恩典是从那些往事情分中出的,也算是给周朗一次辩驳的机会。“孤只想知道那晚到底如何。”
    半跪着的人,呼出的气息又带着几分炙热。
    “说。”“那晚卑职来时,殿下正被人下了药。”
    “孤已知。”
    “……殿下在梦中呢喃,喊了卑职的名字,”周朗的目光对上刘遏,在无声中隐动压抑着流淌的情绪,“卑职没有忍住。”
    “孤喊你的名字?”
    “……是。”
    “撒谎。”
    周朗于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。
    刘遏的眼却微微眯起来,“所以,真是你对孤下的手?”
    “是。”
    “除你以外,可还有旁人,或者贺帅的人?”
    “断不会有第二人!”周朗握紧拳头,像是有些急了,“属下来时,贺帅的人才下了药,走的时候天已快亮,殿下大可放心——”
    “你倒还挺骄傲。”
    “卑职没有。”
    空气中久久沉默着,周朗向来是有问必答,不问就不答的性子,看着不会撒谎,老实可靠,却没想到如今竟是这般。刘遏望向庙外,叹了口气。“周朗,你可后悔?”
    “趁殿下神志不清时做此事,卑职大悔,”周朗扯起袍子,用膝盖一步步,跪向刘遏更近之处,俯身叩拜行礼。“……但做此事,卑职不悔。”
    刘遏静静看着,目光又移向了更远处。“你大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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