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8章-《皇兄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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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见宝鸾闯宫,大好的机会表忠心,立马冒出头,死活拦着宝鸾不让她进去,铮铮铁骨义正言辞:“陛下正与几位大臣议事,公主还是等等吧。”
    这位宦官以前管出入宫钥和舆车出行的,贵人见得多,从无机会近身。但凡他伺候过任何其中一位,便该知道眼前这一位与新皇的真实关系,可不止兄妹那么简单。
    但他偏偏不知道。
    贵人间公开的秘密,对于宫里的下等人而言,是遥不可及的禁忌。
    宝鸾瞠目结舌,这个老宦竟然拦她!
    认识班哥以来,但凡她找他,哪次不是被人欢天喜地迎进去?别说遭阻,一次冷遇都没有。
    宝鸾根本想不到遭阻是因为这个宦官孤陋寡闻没有见识才敢拦她。像是被人泼一头冷水,她第一反应———是他指使的,他知道她来求情,所以不肯见她!
    他才刚当上皇帝,就让她吃闭门羹。
    生气,气得浑身颤抖,从来没遭受过这种待遇,说不出的无奈狂怒、苦涩辛酸、失望伤心………一瞬间大起大落,从天上跌到地上,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小可怜。
    小可怜暴躁又愤怒,一边担心表哥受苦受难,一边气愤班哥让人拦她,殿前来回徘徊,越想越着急。
    他不会已经杀了表哥吧?她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象表哥的惨状,愈发愧疚,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。
    不能让表哥死………小可怜咬咬牙,两眼一闭,朝着紫宸殿门前缓缓跪下,心里想:他不见她,她就不起来。
    跪得很别扭,很不情愿,心里委屈,想用眼泪淹死里面那个王八蛋。
    监令惊了一下,很快平静下来。其他内侍相互看了眼,没有人出声。
    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,就有倾轧。一个人自寻死路,何必提醒。
    殿内议事已至尾声,议的是服丧守制一干事等。
    太上皇留有“遗诏”,有意效仿汉文帝,在朝群臣二十七日释服,天下吏民出临三日可释服,不必遵循举哀一年的旧例。
    天子同样二十七日释服,以示孝道。
    服丧二十七日,已是极限。
    多一日,班哥都忍不了,若举哀一年,估计他能干出偷天换日鞭尸泄愤这种事。
    一年?一年都够他和小善大婚生孩子了!
    因有遗诏在,事情最终定下来天子朝臣服丧二十七日,百姓服丧三日。
    议事完了,大臣们告退,班哥不得停歇,继续批复各地的加急奏疏。
    崔小侯爷去而复返,欲言又止,班哥以为他要求事,瞥一眼没搭理。
    崔小侯爷道:“陛下,三公主在外头跪着呢。”
    班哥惊愕失色,问贴身伺候的宦官:“可是真的?”
    宦官伏倒:“刘监令拦下三公主,三公主不肯离去,长跪不起。”
    班哥勃然震怒,问清事情始末,更是大发雷霆,一脚踢飞回话的宦官。
    “自作主张的人有罪,你们这群视而不见的奴才更是罪上加罪。敢拿公主做文章,朕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!”
    即刻下令,刘监令犯上,处以绞刑。今日当值者,一个不留,全都杖毙。
    班哥心急如焚往外去,走到一半忽然停下来,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丧服,晦气得很。
    好不容易做了天子,得让小善看看他龙袍加身的英姿才行。
    几乎没有犹豫,立刻褪去罩在外面的丧服,露出里面的天子冕服来。重新往外而去,脚步急速。
    路过窗棂,一望果然望见小善跪在殿前。
    身前是厚软的茵席,身后一个凭几歪靠着,仰面发呆看着天空,神情很是忧伤。
    班哥又急又心疼,脚步却慢下来。
    她此时入宫,又摆出这副求人的姿态,不必说,定是为她的表哥而来。
    一想到她为别的男人花心思,他心里恨得不行,
    只把她狠狠搂进怀里揉搓,当着她面将她的表哥大卸八块,叫她再也不敢见异思迁!
    宝鸾在心里将班哥骂了个狗血淋头,一抬眼发现殿门边一角身影,玄衣纁裳,是天子袍服。
    她立马挥开凭几,踹掉茵席,跪直身体,哀哀戚戚地抹泪,小声地抽泣起来。
    班哥身体一僵,回过神已经大步跑过去。
    忽然想到她此情此态是为另一个男人,面色立马黑下来,压抑住抱她亲她哄她的冲动,硬生生收回扶她的动作,停她跟前沉默不语。
    宝鸾一见他这般姿态,心里刷地一下凉了。
    好哇,原来不止因为表哥。他当了皇帝,翻脸不认人,摆起架子来了。
    呜,狼心狗肺的坏东西!
    宝鸾一把抓住他的袍角,想骂他人面兽心,结果对上班哥黑沉沉的眼,一下子就蔫了。
    这人板着脸时本就很瘆人了,穿起天子冕服来更是吓人得很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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